校外“全日制学习”现在回想起来,后悔自己在择校时没有花足够的

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曾思怡

"以前付钱是值得的，后来才发现自己可能上了二手大学。"

2020年8月，刚从职高毕业不久，在餐厅工作的王洁(化名)有了继续学习的想法，在职高学生和老师的推荐下，她在北方找到了一所大学。

在过去的三年里，她在这所学校前后支付了10多万元的学费。其中，第一年的学费超过5万元，超过了职业高中三年支付的全部学费。

王杰告诉《时代周刊》，他收到了一所职业和继续教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招生老师也特别告诉王杰：“全日制学习”，“你可以体验和本科生一样的大学生活”，四年后成功获得了本科文凭。

事实上，在过去的三年里，她和同学上学的地方不是一所学院的校园，而是搬到了另一所成人学校和一套商业公寓。她获得的学术证书也是“函授”的。

“后来才知道函授和全日制是两回事，函授在家看网课参加成人高考只需要两三千元。”

函授教育是成人教育的一种方式。成人教育是一种不同于普通全日制教学形式的教育形式。主要针对在职员工的学历提升、普通教育后的专业教育和高级教育。它主要由各种成人学校教育，无论年龄和性别如何。目前，许多本科院校都开设了成人教育的继续教育学院。

图源：图虫创意

此外，成人教育基本上是以周末课堂等业余学习的形式进行的。

这让培训机构嗅到了商机。

由于周一至周五没有线下教育活动，校外培训机构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为学生提供多种教学形式。问题是教学质量缺乏保证，收费标准多种多样。

从事成人教育招生工作的秦志向《时代周刊》记者透露，目前校外成人教育培训机构每招收学生，年平均学费1万至数万元，利润丰厚，也导致部分校外成人教育机构扩大招生规模，虚假宣传，以普通大学的名义，整个教育教学质量缺乏保证，许多学生为此买单。

校外“全日制学习”

现在回想起来，王洁后悔自己在择校时没有花足够的时间“做作业”。

一般来说，职业高中本科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参加全日制大专入学考试，争取大专入学名额（全日制）。然而，王杰当时错过了入学考试。如果你想提高你的教育水平，你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径，即成人教育。

成人教育也有不同的选择模式。

首先，参加成人大学入学考试，获得函授大学文凭或本科文凭。根据不同的专业，年学费在2000-5000元以上，主要通过周末的线下课程和在线课程学习。这也是大多数想要提高学位的在职人员的选择。

二是进入成人教育助学机构，每年除缴纳常规报考费外，还要向培训机构缴纳学费。

由于大学成人教育基本上是利用周末上课，这些培训机构可以更灵活地安排教育教学时间，提高学习效率，学生可以获得函授/自学大学文凭和函授/自学本科文凭。

一些大学还开设了高端定向项目。学生作为函授学生进入学校，学习时间与普通大学生同步，适合那些没有被录取并想要体验大学生活的人。近年来，这种教育和教学形式也受到了国家层面的鼓励。

王杰选择了最后一个。但她觉得，在缴纳了年均数万的学费后，她没有得到招生教师承诺的教学服务。

她告诉《时代周刊》，她一直认为自己在一所职业和继续教育学院学习，录取通知书上也标明了这一点。然而，自2020年以来，她和她的同学在一所大学的校园里只上了几节课，招生老师提到的大多数“全日制学习方法”都在校外进行。

自称“某某学院”的王洁收到的新材料 受访者提供

《时代周刊》记者登录了该学院的官方网站，发现该学院位于北京大兴区。但王杰说，他们实际注册的地址显示在地图上是另一所学校。

她收到的新材料中提到，2020年7月，该学院与某某进修学院达成合作意向，成为该学院职业教育培养基地。

“老师说是因为疫情暂时住在这里，然后住了两年。”。

两年后，王杰和他的同学们没有“回到”大兴区的学区，而是被安排到离学院不远的商业公寓，在那里他们的日常学习和生活。

王杰告诉《时代周刊》，这所“大学”的学生总共超过200人，主要是高中入学考试和高考毕业生，约占80%，其余20%是职业高中毕业生，或工作多年的社会人士。

综上所述，王洁觉得自己上了一所“假大学”。

挂着大学名字的培训机构

让王洁觉得更委屈的是，她每年缴纳数万学费，但没有得到招生教师承诺的教学服务。

根据王杰向《时代周刊》记者提供的收据，票据名称为“高端职业教育项目收费票据II”，但票据没有公章，收款人信息未知，无法确认王杰的学费交给了谁。

受访者提供的“学校”收费票据。

随后，《时代周刊》记者作为学生联系了王杰班主任孔女士，询问了今年的招生情况。另一方表示，“今年的招生几乎结束了”，然后推荐其他“学校资源、就业环境和专业是相同的学校，学费约为每年2万元”。

为进一步确认，《时代周刊》记者分别以学生身份致电学院招生办公室和综合办公室。

招生办接线人员表示，学校收费严格按照国家标准，根据不同专业，每年人均收费在2000-4000元以上，不可能每年收取数万元的学费，“学生可能是合作伙伴”。

“每年的学费是如此之高，不仅是学术教育，还有职业教育课程。”学院综合办公室的接线人员解释了这一点。当被问及谁主办并提供相应的教学服务时，另一方说：“如果你参加了成人大学入学考试，我们将负责我们的职业教育，你应该在被录取前归还他们。”

接线人员随后询问了记者班主任的姓名。记者回答了王杰班主任的名字后，对方说：“我听说他们的职业教育今年不招收学生。”。

“他们”是合作伙伴吗？

王洁不太清楚，“疫情期间都是网络课程，平时主要是线下课，但老师会请假三天两头，或者给我们一个任务自己完成。”。

秦志从事成人教育招生工作。他解释说，接线人员的“合作伙伴”一般是指校外成人教育机构周一至周五不安排线下教学，可以灵活安排教育教学时间，为学生提供更丰富的教学形式，然后提高收费溢价。

但这类机构的教学质量参差不齐，收费标准多种多样。

秦志告诉《时代周刊》，近年来，相当一部分继续教育的学生将进入校外成人教育和培训机构，包括自愿为教学内容付费的群体，以及因机构虚假宣传而误入其中的学生。

王杰的经验是校外成人教育培训机构虚假宣传的案例，即以正规本科院校的名义吸引学生，以本科院校的教学环境和教学服务为卖点。事实上，教学地点和教学是由机构安排的。

这样的运营利润率有多大？以王洁为例，她在学校申请数字媒体艺术，主修新闻传播。三年后，她的学费超过10万元。

根据某学院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相应年份的招生章程，该专业当年学费2560元，三年后学费总额不足1万元。

王洁入学第一年，学院招生章程公布的学费 图源：学院官网

不仅单个学生利润巨大，相关机构可以“挖掘”的学生规模也在上升。

据不完全统计，2021年成人高考申请人数已达378万，2022年申请人数已达1193万，同比增长215.66%，参加成人教育的学生规模正在迅速上升。

谁来买单？

据秦志介绍，对于成人教育学生供应商，即初中和高中，许多校外成人教育培训机构将设立推荐费。”一些初中和高中教师每推荐一名学生就可以获得800-1000元的回扣。”

对于对成人教育相关费用和培训机制有基本了解的学生和家长来说，一些校外成人教育培训机构在收费和教学质量方面缺乏吸引力，从而滋生了一批以假冒正规大学的名义招生的机构。

在一些初中、高校和校外成人教育培训机构的利益合作下，报名的学生别无选择，只能买单。

王洁告诉《泰晤士报周刊》，在过去的三年里，由于教学不合理，班上有几个学生与老师抗议，但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无病而终。

“比如给饭卡充值，手续费扣20%；住宿费高达每年4500元，但管理不善。男女宿舍在同一栋公寓楼，水电费收费标准不同；同一位老师在同一时间担任几个班的老师。我们班的时候，老师去其他班教书..”

王杰说，由于这些问题，一些学生在班级小组中与老师发生了争执，但最终以“单独谈话”结束。

在过去的三年里，班上有几个学生中有一半选择辍学，但大多数人决定采取“认为不幸”的心态来完成整个教育体系，“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三年，最初读一年毕业，但今年暑假后我不去（学校），计划回到家乡做兼职，同时准备函授本科课程”。

中国科学教育系统副主任、研究员张家勇在接受《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面对校外成人教育培训机构的旗帜非法经营、高费用，学生和家长应谨慎，充分了解学校的背景和资格，核实是否真实，教学质量和学位认可等。此外，要调查学费是否符合相应标准，并注意与其他同类院校进行比较，避免被忽悠和误导。

2022年7月，教育部发布了《关于推进新时代普通高等学校继续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提出高校应严格落实主要责任，坚持管理分离，明确学术继续教育管理部门，完善招生宣传、学费、校外合作、财务管理、证书程序和要求，完善清洁政府风险控制机制。

张嘉勇表示，对于合作伙伴以自己的名义招生，学校应对合作机构进行审计和监督，确保其收费、教学和管理符合教育规范和合法性，高校不履行主管部门的监督义务，也应承担一定的责任；初中、高中教师取得非法收入，故意隐瞒误导学生的，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作为推荐人，教师有严格检查的责任，熟悉相关政策和要求，向学生介绍性质、教学方法、学费标准等关键信息，并告知学生选择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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