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英语能力水平表与托福成绩对接意味着什么?

作者：赵颖、张连仲（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中国外语评价中心研究员）

在中国，学过英语的人可能经历过各种考试，大学生通过CET-4和CET-6，托福和雅思是标准；现在，小学生刷KET、PET(剑桥英语等级考试)也成为热潮。但是，你的英语水平，哪个标准，哪个证书最准确？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中国英语能力水平表与托福成绩对接意味着什么？是标准化考试的研究成果，还是涉及数千名英语学习者的学习方向和道路，以及下关能力水平测试的全面整合和调整？显然，这不仅是符合国际考试的技术操作，也将对中国的英语教育、教学和考试评价产生深远的影响。

各种英语评价缺乏统一的标准

长期以来，中国大陆对学习者英语能力的评价主要体现在《英语课程标准》(以下简称《课程标准》)、《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以下简称《要求》)、《高校英语专业英语教学大纲》(以下简称《大纲》)等考试大纲中。具体来说，《课程标准》制定了义务教育和普通高中英语教学的课程目标﹑分级标准，并提出课程建议。《要求》和《大纲》分别对应高校非英语专业和英语专业的学生，提出了其英语能力的评价标准和教学要求。此外，还有高职院校和自学考试的英语考试。

然而，不得不说，这些英语评价在教育、教学和考试方面缺乏统一的标准，能力定义不同，表达复杂，课程标准、教学要求和教学大纲管理不同。公众对英语能力水平的识别也存在一定的误解，无法区分毕业、入学或出国留学的各种高利益考试之间的关系，以及考试体系中各级之间的关系。例如，公众普遍认为CET-6高于CET-4，但不一定知道大学英语水平考试是分专业进行的，没有可比性，非英语专业CET-6不一定高于英语专业CET-4。

在这种背景下，量表成为中国第一个覆盖全学的部分﹑针对各专业英语能力的定义和评价标准，有助于解决我国英语考试标准不同、英语教学与考试目标分离、学习目标不一致等问题。到目前为止，我国英语能力评价体系的建设已经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为不同年龄和专业背景的英语学习者提供了统一的英语能力评价标准。同时，量表提出了科学可操作的综合语言能力，可以为我国英语教材编制、英语课程目标设置和课程设计、英语教学资源开发、学习和教学方法改革提供直接指导。值得注意的是，英语专业率先制定的量表也是中国外语学科的第一个能力量表。这项开拓性工作对其他学科量表的发展具有指导、示范和参考作用。

强调语言能力，强调跨文化能力和交际策略

——量表将规范和指导教学实践

从世界的角度来看，现代外语教育需要有明确的培训目标和科学的系统培训标准。外语能力标准的研发已经有半个多世纪了。1955年，美国以军事目的为重点，推动其下属外交学院制定了口语表达水平量表——《外交学院量表》，具体描述了此类学习者应达到的口语能力标准，供考官参考。以口语表达水平测定为出发点，逐步细化，包括听力﹑说﹑读﹑写四项技能已成为当时美国重要的外语口语认证标准之一，也为今后制定类似量表提供了参考和依据。2001年，欧洲理事会制定的“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学习、教学和评价”（以下简称“欧洲框架”）为衡量欧盟一体化所需的语言能力提供了重要的政策和计划，是目前最具国际影响力的语言能力表之一。目前，雅思（IELTS）、托福（TOEFL）、托业（TOEIC）、剑桥商务英语（BEC）均已与欧框对接。这种语言能力表相对成熟，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和实用价值——有些量表已经成为就业的语言能力标准，有些量表是为评价和考试而设计的，后来逐渐发展成为教学和评价标准。

我国对外语能力等级标准的研究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量表”已逐渐与雅思、托福等英语考试对接，基于学习者需要的沟通语言能力，描述各语言能力水平的学习者可以用英语完成什么沟通任务，并注意倾听﹑说﹑读﹑写﹑各种技能的协调发展，如翻译。与美国和欧洲强调语言知识和语言技能的外语能力表不同，中国的“量表”强调语言能力和跨文化能力和沟通策略。

此外，在英语非母语国家群体中，中国率先建立了科学权威的英语能力评价体系，提出了包括翻译能力在内的英语学习者能力维度，突破了以英语为母语国家建立的英语能力水平定义标准，获得了一些国家国际权威语言评价机构的认可，实现了与国际标准对接的问题。

目前，量表不仅具有定义和选择功能，还能促进英语教育教学改革，特别是课堂教学范式的创新。量表对语言表达和交流能力的描述、各级英语教学的目标设定、主题内容的选择、主题下教学活动的设计、实施和成果评价有明确的指导，有利于提高学习者的个性化学习和思维能力的培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纠正长期形成的僵化英语课堂教学模式和行为，如注重碎片化教学、刷题背题、考代教、忽视情境下语言应用能力培养等。当然，量表带来的最突出的变化是，教学不再围绕考试，而是以能力为目标。

同时，量表对英语学习者的垂直发展水平能力进行了描述，不仅对语言能力进行了综合描述，而且对听、说、读、写、翻译等特定语境下语言完成任务的能力进行了描述，帮助学习者了解自己在特定时间节点的语言能力、优缺点。

除了指导教学和测试外，量表对能力水平表现的详细描述还可以转化为测试活动和测试形式的设计，使测试更加科学、数据和可解释，提高教学研究和教师反思教学过程的质量，促进教学行为的调整。

与义务教育、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的关系有待澄清

——量表将进一步规范我国英语水平考试

如何将量表与中国各级现有的英语教学标准联系起来，也是人们关注的问题之一。客观地说，我们对量表的理解和讨论还不够充分。

以基础教育阶段为例，对于教师、教研部门甚至地方测试设计师和管理者来说，一个明显的问题是如何界定量表与义务教育和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的关系？《课程标准》在教育理念呈现、目标描述、学习者水平和学习能力表现等方面作出了规定性安排，是指导教学的纲领性文件。同时，量表还提出了学习者在学习一段时间后应具备的英语能力发展状态和相应的测试方法。直观地说，这两个标准对语言综合能力的描述有不同的维度和术语，这给实践中的教学和评价带来了困惑。目前还没有看到系统的标杆研究，比较了两个标准的能力描述系统，提出了判断和操作指导，使基层机构和学校能够获得准确的教学目标。下一步，教育部考试中心将继续开发一系列级别考试，特别是关键级别考试。例如，量表提出的某一级别将等于并用于当前的高考，这将不可避免地直接影响高中的教学目标和教学行为。因此，需要抓紧对标工作。

总的来说，量表的颁布代表了中国外语教育的进步和发展，但这只是整个外语教育科学项目的第一步，未来需要在考试设计和实施方面做出进一步的努力。

最后，一系列的讨论应该回归到中国英语水平考试的标准化思维。在发展的早期阶段，考试具有明显的导向性。以基础教育阶段为例，考试往往紧密围绕着高中入学考试的指挥棒。从评价方法到具体问题类型，应根据高中入学考试模式进行调整，以帮助学生处理考试，获得高分。近年来，随着教育理念的更新和量表的颁布，我们逐渐开始关注能力评价，考试重点从语言知识转向实际应用，考试内容也从单词﹑单句转向段落篇章。同时，过程评价在语言材料的理解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不是僵化地考察，而是强调语言知识的灵活运用。教师开始关注语言习得的规律和学生的个体差异，鼓励在真实背景下学习语言，强调流畅沟通的重要性，进一步突出能力目标，摆脱只关注阅读和写作而不关注听力和听力的误解。

《光明日报》（ 2019年12月24日1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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